的位置去。”元華為弟子們講起了千元宗心法的領悟方法。看著這一批剛剛入門,稚氣未脫的弟子,元華忍不住提醒道:“你們要尋到合適自己的仙法和修煉道路,是選擇煉器,煉藥,畫符,佈陣,亦或是劍術,都要適合你們自己,而非受世俗限製,被外界牽著鼻子走。”接著,雲華又為弟子們羅列講述了好些前人的事蹟。待到眾人自行領悟之時,裴池聲忽然看向了角落的謝華林,大聲道:“長老的話極有道理,這選擇合適的修煉道路就和做人一樣,...-
千年後。
千元宗。
殿內側後方,一渾身透著機靈勁兒的少女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。
少女眼眶內瞬間盛滿了淚水。
一眨眼,眼淚順著眼角落了下來。
少女隨意用手拭去淚痕,遂又無聊地轉動著桌上的狼毫。
上一堂課的內容可真是無趣得緊。
無聊到她昨夜睡足了覺,現下也依舊睏倦得狠。
不過馬上就是門中弟子可以下山曆練的日子,少女對人間之行充滿了期待。
少女用手撐著頭,殿內大多數人的目光都彙聚到了少女身上。
那些或明顯或隱晦的目光無法從少女身上移開。
人總是會被美好的事物吸引,少女出身高貴,模樣生得極好,性格也是極好,這些還不知情愛為何物的少年,自然而然地,會被少女吸引到。
少女麵上露出了對事物的嚮往之色。
正當其幻想著那些人間美食的時候,少女突然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頭。
“!!!”
齊若離不用回頭,都知道是誰乾的。
“裴池聲!你找死!”
少女怒了。
眾人隻見,妖族小公主一把掀開後方小少年的桌子,捏緊拳頭向其狠狠揮了一拳。
兩人很快打成一團。
齊若離和裴池聲都未曾使用術法,隻是你一拳我一腳地有來有往。
其餘的弟子早就對這情景見怪不怪了,都未上前拉架,反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出“絞儘腦汁惹怒心上人”的好戲。
隻有角落裡,一身形瘦弱的少年麵色冰冷,眼神陰鬱地盯著兩人。
看著咬著自己小臂不鬆口的齊若離,裴池聲麵露笑意,突然一個翻身將齊若離壓在了身下。
看著女孩突然僵硬的小臉,裴池聲壞笑著將手伸向對方的臉,想要掐一掐。
“滾呐!”看著那逐漸靠近的賊爪,齊若離手中靈力閃現。
一旁觀戰的人皆在心底為裴池聲點了根蠟。
阿彌陀佛!
下一秒,少年飛了出去。
“呃......啊......”
裴池聲扶著腰,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了起來。
這丫頭下手真狠!
以後娶回家不得把他家給拆了。
裴池聲正幻想著。
忽然被人拍了肩膀。
是元華長老。
“擋路了。”
元華衝著麵色僵硬的少年微微一笑。
眾人瞧見授課的長老走進來,都立馬端正地坐直了身體。
瞧見殿內這淩亂的樣子,元華挑了挑眉,微一抬手,殿內又恢複了整潔。
“好了,諸位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去。”
元華為弟子們講起了千元宗心法的領悟方法。
看著這一批剛剛入門,稚氣未脫的弟子,元華忍不住提醒道:“你們要尋到合適自己的仙法和修煉道路,是選擇煉器,煉藥,畫符,佈陣,亦或是劍術,都要適合你們自己,而非受世俗限製,被外界牽著鼻子走。”
接著,雲華又為弟子們羅列講述了好些前人的事蹟。
待到眾人自行領悟之時,裴池聲忽然看向了角落的謝華林,大聲道:“長老的話極有道理,這選擇合適的修煉道路就和做人一樣,要認清自己是什麼身份,看清自己的位置,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,否則就是害人害己!”
在場的誰不是聰明人,一聽這話,就知道裴池聲在說什麼了。
這小魔王可真會總結。
各色目光投向了處在陰影角落裡的少年。
“你什麼意思?”齊若離眉頭緊鎖,擔憂地望了謝華林一眼,複又死死瞪著裴池聲。
彆以為她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。
“我冇什麼意思啊!”裴池聲擺擺手,麵上儘是真心和勸誡之色,接著道:“合適是最重要的嘛!”
“你分明是在指桑罵槐!”
“我可冇有,我隻是道出了事實!”
元華饒有興趣地瞧著仙族小刺頭和妖族小公主的爭辯。
他曾聽聞彆的長老提及這群弟子的事。
齊若離看著角落的謝華林,忍了忍,冇有忍住,亦大聲道:“千年前,曾有一女子,出身平凡,靈力低微,所有人都瞧不上她,可那女子靠著她自己,一次次置之死地而後生,成了當年三界眾生最為歎服敬仰之人。”
“哦?那人是誰啊?我怎麼冇聽過。我隻知道啊,心比天高,命比紙薄之人必定身死道消!”裴池聲故作好奇樣,“好心”地提醒著一個人。
齊若離張了張口,那名字幾欲脫口而出,卻又被嚥下。
母後曾無比鄭重地叮囑過她,千萬不能隨意向外人提起那人姓名。
與那人有關的一切都被抹去了,若再次被提起,會影響到千元宗的地位和聲望。
“反正就是有這麼個人,還有裴池聲,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陰陽怪氣!”齊若離非常嚴肅地看向裴池聲,鄭重開口:“一個人的出身確實會限製他的過往,可未來究竟如何,是否與某些事物相配,都不是旁人能輕易下定論的!”
看著齊若離那般維護那人,連說都不能說,裴池聲愈發地生氣。
可看著少女似乎真的惱了,他又不敢再多說些什麼。
上一次,為著那人,她足足一個月冇有理他。
裴池聲越想越氣,生氣的同時還很是委屈。
她就是不喜歡他!
就是偏向那個喜歡裝可憐的傢夥!
看完了這一齣戲,雲華對著那些神色各異的弟子道:“無論今日你是誰,都不要對將來的你有任何的輕視或絕望,將來的你會是誰,由你自己決定。”
看著若有所思的弟子們,雲華宣告了本次授課的結束,緩緩走出了大殿。
聽見雲華長老的肯定,齊若離得意地對裴池聲做了個鬼臉:“略!”
少女跑到了角落,拉著謝華林向大殿之外跑去。
大殿之外,一顆極為龐大的古樸梨樹正愜意地伸展著腰肢。
粗壯的樹枝放肆地伸展,卻又頗為巧妙地避開了那些正好撒在大殿的日光。
每每瞧見這梨樹,眾人都不由自主地生出震撼之感。
這仿若守護者一般的梨樹,早已與千元宗融為一體。
齊若離又想起了母後曾對她說過的那人。
她看著身旁的謝華林,非常認真地望著他的眼睛,道:“謝華林,方纔我所說之事,絕非是為了安慰你而虛構出來的,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,我亦相信你,你一定能衝破你的過往,成為一個不再被大家輕視欺淩的人,請你也一定要相信你自己!”
少年避開了少女的目光,低下了頭。
好一會兒,齊若離才聽見少年輕輕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笑顏綻放在少女臉上。
裴池聲在一旁落寞地盯著兩人,少年向來肆意的臉上多了幾分傷心。
望著那滿樹白花,齊若離憶起了上次在父王生辰宴嚐到的靈果。
少女突然吸溜了一道口水:“聽聞千年以前,這梨樹還隻是一顆普通的梨樹,可不像現在這般矜貴,百年才結一次果。”
“千年前結成的果子能與現在一樣嗎?現在這百年一結成的果,吃上一顆便可助人增長百年修為!”
聽見這話,齊若離忍不住點頭。
但反應過來這話是裴池聲說的後,少女又立刻繃緊了小臉。
她今天一整日都不要和這個小魔王再說話了。
忽然,齊若離又想到了什麼,笑著對身後的謝華林道:“謝華林,母後的生辰宴馬上就要到了,到時候肯定會再有一顆靈果被父王拿出來,那時我就把它送給你!”
“還有清凝姐,她的身體一向不好,我上次給你的藥對她有冇有效啊?冇有效的話,我再去尋尋看有冇有其他合適凡人的藥。”
“我被罰不能下山,都不能去看望她了,她最近身體還會忽然陣痛嗎?”
......
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不下來了。
忽然又想到了什麼,齊若離手中靈光閃現,一渾身透著仙力的法器緩緩出現。
“這是我剛剛找煉器堂兌換的法器,聽他們說,你今日會下山,你正好給清凝姐帶去,她一弱女子,又冇有人保護,總是讓人放不下心的,這法器是煉器堂新研製出的,凡人也可以用,將它留在清凝姐身邊,你也好寬心些。”
“對了,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你今日要下山啊!你都不把我當朋友了嗎?”
......
謝華林怔怔地望著少女。
少女還在不停地唸叨著。
日光透過樹隙撒在少年身上。
他是生於泥濘廢墟的鬼怪,身邊儘是撕扯他身軀,啃食他靈魂的野獸。
忽然有一天,他在廢墟之上望見了一輪明月。
“聽聞此樹有靈智!”裴池聲忍不住出聲,打斷了似乎永遠不會停下的少女。
“可眾人說,仙樹萬年才能生出靈智,這仙樹有活一萬年嗎?”齊若離還未消氣。
少女疑惑歪頭,表示我不信。
“你不信?那我證明給你看!”話畢,裴池聲竟要向那梨樹做出攻擊。
“你瘋了!你找死也不要這麼傻啊!”齊若離拚命拉住他。
謝華林也拉住了裴池聲。
“莫要拖累她。”
“我做事,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!”裴池聲這下是真的想要攻擊那梨樹了。
三人拉扯間,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。
“住手!”
齊若離向聲音源頭望去,驚住了,竟然是掌管刑罰堂的長老。
咦?
等等!
前麵那仙風道骨的不是掌門嗎!
“這下真的完蛋了!”齊若離欲哭無淚,為自己點了根蠟。
她才被罰了不能下山,現在再被罰,估計要受刑罰了。
“掌門!這三名弟子意圖損壞這神樹,刑罰堂定然會重重懲治他們!”
真的是掌門!
想到刑罰堂那些殘酷刑罰,齊若離連忙上前跪拜行禮:“弟子齊若離參見掌門!此事乃齊若離一人所為,是弟子想要去梨樹之上取下一朵梨花好在眾人麵前炫耀,他們二人不過是在阻攔我,一人做事一人當,此事與他人無關,若要罰,也該隻罰弟子一人!”
他們二人都還未修出仙魂,若去刑罰堂裡走上一遭,必然會扛不住,損毀根基。
見此,裴池聲和謝華林也跪在掌門麵前,皆道此事是自己的錯。
“放肆!”刑罰堂長老見此,大聲嗬斥。
卻又冇有了下文。
齊若離疑惑地抬起頭,撞進了掌門那仿若寒山般的眼眸。
“齊若離......你是妖族弟子......”
“是的,弟子是妖族之人。”
“下去吧。你們都不用受罰。”
眾人皆是不敢置信,卻又不敢久留。
萬一掌門反悔就慘了。
齊若離拉著另外兩人連忙跑路。
跑路的時候,齊若離又想到方纔掌門的眼神。
掌門好似……透過她在思念著某個人。
會是那個人嗎?
那個不能被眾人提起的名字……
他們應當是沾了那人的光。
“本尊想一人在此處待一會。”
“是,掌門。”
跟著的長老們都紛紛行禮退下。
人都離開了。
隻剩雲行舟一人留在原地。
雲行舟仰起頭,向這梨樹的一處枝頭望去,好久,好久......
白金色的身影緩緩消失......
忽然,梨樹無風自動。
漫天飛舞的梨花緩緩墜落,似乎在送彆遠去的人。
-。方纔,她好像聽見了一道聲音在呼喚她。殿內帷幔無風自動,彰顯著殿內盤坐之人內心的波動。“零霜。”那道擾亂零霜心神的聲音,再次出現。“你是誰?”零霜覺著這聲音有些熟悉,卻又叫她不能立即想起來到底是誰。“你不記得我了嗎?”那聲音仿若從遠方飄來。我應該記得你嗎?未曾等到零霜的回答,那聲音複又道:“那日,你被困在設有禁製的懸崖底下,走不出去時,是我救了你。”聽其這麼一說,零霜原本模糊的記憶驟然清晰。“是你...